幾日後, 眾人再度坐上飛機。先去齊朽家族那邊, 接走了齊朽。齊朽戴上了小族長。

族裏面已經被安排妥當了, 就算現在三維族長都離開了，族內也可以井然有序。

回到了北京, 眾人才發現，林暖比視頻中的模樣還要瘦。幾個月不見, 林暖已經瘦成了一把骨頭。

天鬼直接找到了林暖的主治醫師詢問情況。

林暖現在的情況確實很糟糕，差不多每隔幾天就要打一次吊瓶, 來維持身體所需的營養。而林暖，也再也沒從輪椅上起來過。倒不是不能走，而是體力已經十分有限了。林暖要將這有限的、珍貴的體力，用在更加有用的事情上面。

當天夜裏，其他人都被要求回到自己之前住的臥室裏面好好休息, 而齊朽留在林暖的實驗室裏，跟林暖說了很多話。

時隔四年, 二人還有很多話要說。

後面的事情, 眾人又回到的熟悉的三點一線的生活。每天固定時間出去打怪。偶爾國家遇到了難纏的怪物, 會將他們派出去對付。

自從他們吞噬了結晶體，給予玉牌充分能量以後, 他們對玉牌掌握的速度也變得更快了。

等氣候進入了嚴冬，秦安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實現傳統意義上的操控變異動物了。如果提醒在一米以下的有脊椎動物。秦安可以做到控制對方五分鐘左右。如果是無脊椎動物, 這個控制時間可以延長至十五分鐘。

控制的時間裏面，秦安就如同將意識入侵到了對方身體裏一般，讓被控制的變異動物按照自己的意思行動。

而大型變異動物也能操控, 只是相對的時間比較小。這種操控很耗費能量，但對□□控的東屋沒什麽影響，一旦操控停止，對方就會恢覆行動。但是否有□□控時候的記憶就不得而知了。

因為還不能百分百確定不會給人來造成什麽危害，所以不敢貿然在人類的身上做這個實驗。

今年的寒冬，依舊難以忍受。從九月份進入寒冬，一直到次年的六月份，厚厚的雪層才有融化的痕跡。

等到了七月份，北京已經恢覆到了零上，地表上已經很少見到雪堆的時候，林暖就趕著眾人盡快去海邊了。

而這個時候，林暖每天的工作時間只有四個小時了。這並不是天鬼的限制，而是林暖的體力，只能夠堅持她做到這裏。

天鬼站在飛機的倉門口，看著錢來送人的林暖，轉過頭，將眼淚甩了出去。

林暖實在是太虛弱了。現在的每一次分開，都有可能是永別。

但天鬼不能留下。他必須離開。

他是一個兵，他的肩膀上，還有這很重的重擔。他不能為一己私欲，耽擱全局的情況。

齊朽這一個冬天你，都是保持的人類的形態。但胃口是無底洞。幾乎可以跟三十米高的時候持平。

好在齊朽就算不吃東西，也不會餓死。平時只是跟眾人在一起，象征性的吃幾斤東西。

秦安下了飛機吸了一口看了那個又帶著海洋味道的空氣。

想要嘆息。

去年的一冬，他們沒辦法出門。有一群人在身邊，即便這樣，他們依舊覺得無聊而又寂寞。

而蕭海，在海洋深處，一個人待了整整一個冬天。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麽樣子。

海邊的冰封還沒有化開。有些奇怪。現在越靠近赤道附近的地方越冷，相反兩極附近的冰雪化得更快。

在海邊待了將近半個月，海面的冰層才融化的差不多。

而這個時候，蕭海終於回到了海岸線，用超聲波聯系這邊的接收器。

接收器收聽到了超聲波信號。通知了秦安等人。

秦安等人到了海邊，便瞧見那體型已經接近八百米長的巨型座頭鯨浮出水面。一個冬天不見，他又長大了很多。

那座頭鯨在水面上，先是將體內的空氣噴湧而出，做了個呼吸的交換，然後開始往海岸游去。越是靠近海岸，身體就越小。等到了岸邊，巨大的座頭鯨，竟然變異道至於三米長左右。

魚鰭漸漸分裂成了兩條腿，座頭從水中山裏起來，身體逐漸變換成了人形。

天鬼幾步跑過去，跟蕭海對視了一眼。

四目相對，竟然有一種恍然隔世的錯覺。

天鬼沒說話，而是一拳頭打在蕭海的肩膀上。力道不算重，蕭海也擡手還了一下。千言萬語，都在這一送一還的兩拳頭裏。

秦安快步走過去，看一看蕭海。

這個蕭海，跟之前看到的分·身不同，雖說說不出哪裏不一樣，可本體跟分·身之間，總有這些許不同。

“你過得還好嗎？”秦安問道。

秦安苦笑：“還好。海裏面魚很多，並不寂寞。只是換氣有些困難。你知道的，我沒有腮。雖說我體內儲存空氣可以讓我在水下堅持一天左右。但水面的冰很厚。我每天都要找個地方，撞開冰層來呼吸。”

“海洋深處的海水也凍上了？”秦安皺眉問道。

“越是接近赤道的部分，溫度就越低。我嘗試去北極過一次，那邊的冰層薄很多，也沒那麽冷。”蕭海道，“我本來是想在北極過冬的，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開春，又怕你們找不到我。所以去那邊看了看，就回來了。這邊冰層也不是很難撞，畢竟我體型大。就算水上的溫度僅僅零下八十度，對我來說也沒多少傷害。”

現在蕭海已經成功變身成人了。

那麽後面的事情，就可以繼續做了。

確定了一下，蕭海能夠維持這句身體在五個小時以上。

齊朽計算了一下時間，感覺差不多了。

先讓蕭海返回水中，先吃飽了肚子。等候一個小時消化的差不多了以後，回到岸邊，變成人的身體，進入一個大魚缸裏面。

眾人會擡著浴缸去家族那邊。

只是眾人都以為會去禁地，但齊朽跟他們說過，禁地對於他們來說，已經沒什麽可用的了。

當眾人站在這個家族部落的最中間的位置的時候，才知道，原來整個家族現在所在的地方，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。

而這個陣法，跟自家保護無關，而是跟玉牌有關系。

齊朽面對已經七八歲模樣的阿言，蹲下身子，目光中多了些許歉然了憐憫。

“我已經死過一次了。所以所有身為族長的特性，我都沒有了。阿言，這件事情，只有你可以。”

阿言臉上沒什麽表情，但目光中，帶著跟齊朽十分相似的單純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秦安看了一眼何司明，目光中帶著擔心。

按照這個家族族長的尿性，一會兒不會直接把阿言生祭了吧。

畢竟這孩子跟他們相處了一個冬天，已經有感情了。

“你不要害怕。這並不是什麽恐怖的事情。而是每一任族長，都在預備著、等待著的事情。”齊朽又道。

“我知道。”阿言到。

所有的族人都站在周圍。齊朽給阿言做好了心理建設，回頭對其他的族人點了點頭。

族人們相視一眼，開始從旁邊的一個箱子裏，取出那大大小小的結晶體。

這些結晶體，是全世界集中起來的。

這裏面最大的那些結晶體，基本上都是秦安一行人打來的，剩下的，大部分也是北京出的。裏面百分之九十又是中國國內收集而來，其他的才是國外的。

倒不是不該對這件事不出力，而是這些結晶體只要比比指甲大以上的結晶體，小於這個體積的，都可以自行處理。

族人們從小到大，都會背下一張圖。甚至千萬年來，很少有人知道這張圖代表著什麽。

今天，在齊朽的指揮下，將他們記憶中的那一張圖，用結晶體，在地上擺放出來。

這正式他們千萬年來，守護這個星球的最高秘密。

這樣的陣法，就如同跳動的心臟一般，擁有著血管一般的脈絡。

齊朽指揮著每個人站在自己玉牌所屬的位置上。

當最後一塊結晶體放下的時候，夕陽之下，眾人竟瞧見按陣圖之中，有熒光出現。這份光芒隨著時間的流失越來越大，最後，竟有些刺眼。

這根鏈接電路沒什麽區別。只是這份電的能量來源，可能是這些結晶體，也有可能是這個地球。

“去吧。”齊朽拍了拍阿言的肩膀。

阿言看著那邊的光芒，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，擡起腿，走入了陣圖的最中央。

“當他身體騰空的時候，你們就要後退到陣圖的邊緣，你們要以最虔誠的心態去看他，就如同看見這個世界的神。”齊朽道。

眾人無言，看著阿言在中間，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
最後，所有的光就如同收到了某種的吸引，開始集中到了阿言的腳下，最後順著他的腳向上攀爬，知道阿言整個人仿佛成了一個人形的燈泡，然後慢慢騰空。

秦安猛然想到，當初從西藏往東北走的時候，在那個地下墓穴中，看見的一副升天圖。

而阿言現在升起的模樣，竟然跟那樣的畫面不謀而合。

禁地之中，似乎也有類似的畫面。

眾人到了陣圖的邊緣，看著阿言身體放松，雙目緊閉。擡著下巴越升越高。

那一刻，仿佛這世間，真的有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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